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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切】小姓 42

* 架空,宫斗宅斗戏码

* 各种预警写在第一章,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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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今非昔比


真要说这町人对萨摩藩主的怨念,也没有多大,发不到灾难财是行不对路、天命不够,税收高归高,可年年上缴到江户去的税,民众虽不知道具体数额,但也明白怕是只多不少。

——毕竟借外债的事,并没有成为秘密。

百姓过着苦日子,饮水思源,有因吃不上饭饿死的人,也有因落户城中,没有死在寒潮与东部重税、饥荒的人。即使借外债也要养活难民,有人说藩主傻、替江户养孙子,有人说藩主这出兴许别有用心。

对于这两种说法,町人们持中立态度。

“源氏就是爱美人,哪有说的那么蹊跷!你看,第二个薨的半年以内就娶了俩,不是馋那美色,难道还能馋人家嫁妆吗?”

町人们嘻嘻哈哈,所谓中立态度,便是“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也有独到见解”,听说过不为半斗米折腰的,还能不为一整个美人折腰么?一群人拍手而笑,乌合之众,但也恰能自圆其说。

源赖光婉拒了町人们递上来的小酒,插话道:“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光兄为何这样说?”

“我曾被请去城中除祟,同流言所传,弥生嫁入城的那一位来自京都,有京都的扶持,大约经济上不会那么拮据。”

町人们便问那公家女子长得如何。

源赖光答,长相么,必然是肤白如雪、眉黛春山、秋水剪瞳,不可多得的美人。

町人又问是否真高地不可理喻。

源赖光笑了笑,答,相较于平凡女子确实高不少,大约到锁骨,向来似乎恰巧与鬼切一般高,鬼切,你说是不是。

鬼切双肩一震,清醒过来。

源赖光以外的三双眼睛无不向他表达着好奇,他不得不起身随意比划两下,引发町人们“天哪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的感叹,忽地想起一件事——“肤白如雪”四字听着耳熟,不就是幕府将军戏弄他时的用词吗?

就是爱美人,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震惊完“公家女子”,町人们又对其他侧室产生兴趣,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他先见过了公家这一位再见他人,珠玉在前,再看到何种绝色也不觉得为之震撼了。

鬼切的脸烧得滚烫,为自己斟了一盏酒解围。

町人们到底粗俗,没一会话题就脱离了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回归到平民之中,比如江户城里最出名、属于公娼的花柳第一街吉原町,还有唯一能与之匹敌的歌舞伎町杏原,图走肾去前者,图走心去后者。

三人到了江户便要暂别,但他们玩笑道,三人都会成为吉原与杏原的常客,兴许还能有一日在那儿再度与光兄相逢呢。

源赖光没反驳,只说,有点儿难度。

用完晚膳,众人谈天说地不出一个时辰,风浪越发大了,装饰物东倒西歪,奉公人们乱作一团,鬼切也上前搭把手。尽管二人不动声色,他试毒的行为仍被人看在眼里,难得一脸笑面虎模样的源赖光没在身边,见他落单,町人打量他的装束问,二人为何像是要去江户城,却非要在伊豆下船。

鬼切入了戏:“伊豆闹了恶鬼。”

“所以大人才是负责砍鬼的那一位咯?”

“可以这么说吧。”

“大人既然可以退治厉鬼,为何要做他人的跟班呢?”

话说到了鬼切不爱听的点子上,他在三思后仍然皱了眉,说气话:“主人于我而言是恩重如山,岂是你等能挑唆的?”

町人崇敬的目光里顿时狐疑四起:“你俩,是,那种关系不?”

鬼切哽在喉咙里,良久找不回声音,便听有人替他作了答。

“是。”

源赖光站在门口,笑意凛然地叫他的名字,说,鬼切你醉了,别瞎忙活,回去休息。

再一看,町人与奉公人们看他的目光果然只剩下了暧昧之意——看来各行各业也是相差无几,民俗学者同样能学来武士之道的精髓,将“念者”的言传身教作为寻找“若众”的方式。

鬼切随源赖光回了房,才方踏进屋内一步,就被摁在了墙上亲吻。撬开齿槅毫无难度,鬼切弃城而走,很快便退至底线,发出又痛苦又欢愉的呜咽。他们或多或少都在甲板上淋了雨,五官朦胧潮湿。

源赖光摁着他的下唇,批判通敌者似地问他为何要自作主张带那一小瓶嫩绿色的膏药。

他学聪明了,伸直脖子反问道:“难道不需要吗?”

“以前需要过?”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这个词叫‘今非昔比’,”源赖光寥寥几句话就撩拨得鬼切有了反应,当然,或许也有吻的功劳,却是无动于衷,凉凉道,“永远别忘了你的本职,”见他骤然失落下去,又有些不忍地补充道,“忘了也别被我发现。”

可是您先吻我的啊。

鬼切沉默了一会,答“好”。

源赖光略带凶狠地直视他少顷,才推了他一把,提醒他今日刀还未练,没晕船就不要偷懒,晕船了就去休息。

酒精冲淡了晕船带来的眩晕与阵痛,鬼切遭到拒绝立刻三省吾身,抱着刀出去了。

到了夜里,外头的湿气渗入房中,闷得厉害,鬼切起了夜准备到外头喘两口气,推门出去,却见白天那些划船奉公人有不少趴在门外,竖着耳朵听动静。十几双眼睛与他对上眼,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就逃。

鬼切眼疾手快地抓住一个,拎到边上去问,才得到“没见过众道,好奇男子与男子是如何行房中事”的回答。

他忍耐住拔刀就砍的冲动,硬着头皮说,和男女之间没有区别,又说,滚远点,别再让被我撞见。

鬼切每日便多了一项任务——起夜,赶走在外头听墙角的奉公人。回回都想杀了再说,回回克制住杀意,不想为主人平添麻烦。

第七日,源赖光终于叫住了赶人回来的鬼切。

源赖光说,把窗打开,太闷。

鬼切开了窗,海上的夜风不小,呼呼往窗里灌,刚好能把人给吹清醒,吹明白。

源赖光说:“是我的错。”

鬼切不解,下意识地不去认同:“主人没有错。”

“是我没有教会你‘情’与‘欲’的区别,”源赖光捧起他的脸,心说町人说得不错,源氏确实爱美人,平心院薨去半年,主仆、君臣关系也适才变质半年,鬼切还是那般纯粹,还是那般目光直勾勾的不懂得掩饰,却好似变了一人,这些都是一位武士身上不该发酵的东西,“是我的错。”

果然鬼切露出疑惑的神情。

源赖光说,或许你不会懂,爱可以与欲是同一回事,也可以不是,有人能对二者一视同仁,也有人爱而不欲,欲而不爱。‘我爱你’,意为‘我心悦你’,意为‘我想看着你’,意为‘我愿意与你分享我或时日无多或来日方长的余生’。

源赖光说,而欲就简单得多,是你每次情动时产生的冲动与幻想。欲是奢侈品,也是甜蜜毒药,宴安鸩毒,性不是什么人只要闲下来就可以去做的事,人容易对其产生依赖、产生瘾,从而误许多事。

源赖光说,你可以随时爱我,却不能随时欲我,因为沉耽于情事不是一介武士应该做的——当时你答应了我。

鬼切握着源赖光的手背,一声不响地倾听。

他本该有所不安,却在听见“我爱你”三个字时雾霾尽散,他松开手:“我又令主人失望了么?”

源赖光否认道:“并非如此,这次错在我。如果一时改不了,那就不必改了也无妨。”

“其实主人,我是知道的,”犹豫再三,鬼切往后跪了几分,微微颔首,“我分得清爱和欲,我爱了您许多年,一直都分得清的。主人大可怪我贪得无厌,只是我十足珍惜眼前的宁静,哪日忽然不在了,临死前也有东西值得庆幸。”

源赖光久视他:“你……”

“我爱您,我欲您,即使知道错也坚决不改,您随便怎么失望吧。”

他五体投地,毫无怨言。

二人各自沉默着,没人愿意承认失策,没人愿意主动退让,直到源赖光叹出一声:“是你的风格。”

源赖光托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抱在身前,将他的鬓发挽到耳后,打量他如打量珍宝,一改若即若离的亲吻风格,来势汹汹,要将他丢到岸上搁浅,要将他丢在海底淹没,取出那罐嫩绿色的药膏,手顺着衣襟的开口摸进去,亲吻他盈着月光的胸膛,要他自己把裤子脱去,他应下,要他将别喊别叫,他应下,要他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他也应下。

鬼切昂着脖颈想,这产生在肉体之间冲突的律动终究是能与游船在海上摇曳的调律同步了,贴合得更紧密,密不可分,好似天意要他们成为一个整体。

他也新学到一件事。

——只要吞进去,就不会留下痕迹,任何外人都不会知道。


除去最开始的那几日,近乎天天放晴。

抵达伊豆时已是水无月中旬,伊豆晴空万里,梅雨季已过,一路有惊无险,与町人们和划桨的奉公人告别,刚落地便遇上伊豆藩主的亲自迎接,好一顿互相奉承。

二人顺水推舟地准备在伊豆落脚一日,以作休整,便骑马随队而行,笑伊豆也在较为偏远的地区,民风淳朴,街道上年轻人与老者都能聊成一团,能为海产的本就不高昂的价格争执不休,也能主动朝二位伊豆的新面孔搭话。

相比起萨摩藩,这座主城不算辉煌,甚至有点落魄。

鬼切正想感慨不愧是主人信任绝没有胆量闹事的中立藩国,便瞧见数道人影从城墙上落下。

正是他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的……

忍者。




tbc


预告:

先前的担心都应了验,正如伊豆藩主提示的那样,江户城摆上了最好的“鸿门宴”。

只不过这鸿门宴,与鬼切所想的相差甚远。

是“酒池肉林”。



备注:

* 幕府下令废弃所有战国时期大名遗留的军舰,并于宽永15年5月2日,禁止建造货船以外的大型船只,实行严格的造船限制。因此幕府的安宅船就成为了最大的船种。所以这一趟走水路必须要和町人挤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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