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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切】小姓 46

* 架空,宫斗宅斗戏码

* 各种预警写在第一章,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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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独木难支


源赖光说不急,再看看,结果真就又坐了一月相安无事。

长月十三日,是第二次月见供奉的日子。窗台上供奉了十三粒月见团子,捏团子煮团子的人显然学得比叶月十五那日时乖了,不准备浪费食物,一锅就只煮了十三粒,一点都没多。

无人分享,源赖光便命人将团子放到屋外,这种糯米捏制的甜物孩子们最爱吃。

女官问,这是贡品,如此处理是否会有不妥。

源赖光说无妨。

他所了解的月见习俗里,孩子们被视为月神的使者,被孩子们偷走贡品非但不会被月神惩罚,还会得到月神的眷顾,是一件吉利的事。

这些在就连“与菩萨做交易”、精明算计的江户人看来,或许难以理解。

隔日那乘放团子的碟中果然被洗劫而空。

源赖光心情大好,正打算着是否要奖赏下去,便有客人上了门。

每逢月曜日将军就会在百忙之中前来拜访,而长月十三后的第一个月曜日,将军却没有前来,因为前线传来捷报,在即将兵临甲斐时,由于西部联军内部争执,逐渐有小藩国率先打退堂鼓,幕府军在山梨郡与巨摩郡的交界处大败呼声最高的土佐军,并以大幅降低税收标准的方式收买了本就态度不够坚决的陆奥藩。

接连捷报,传闻将军对战果非常满意,赶往前线去,要亲自看着叛军首领被处死。

来的是大奥总取缔,她奉命前来告知这个消息。

作为一介手无寸铁的女官,她理所当然地,带来了几名一看便不像善茬的番方武士作为护卫。

“将军大人这般莽撞,怕是不妥。”

“哦?赖光大人居然不知情么?”

“下屋敷消息闭塞,不能亲自送将军大人到城外,也是我的办事不力。”

此事严格意义上与源赖光无关,他只负责处理政务,幕府指哪打哪,战果如何,那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大奥总取缔自然不只是来闲聊的,另有目的——她是来寻人,或者说,确保某一个人还在这下屋敷里没有离开。她刚坐下,赏了几口茶,一双眼就往四周打转,寻不到人便直言不讳道,“那位小姓武士大人怎的不见了踪影,说来也巧,今日我听闻一个说法,说鬼切大人的出身是西军旧部武士,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那些传谣造谣的怎么想也要严惩才是。”

纸包不住火,江户幕府也绝非今日才知道出身的传言。

——“把柄”总要留在关键时候用才最有效果。

源赖光作了多手准备,然而幕府将军生性多疑,容得了他坐在下屋敷中代理公务,容不得他做除此之外的任何事。

即使他做了那么多,到底还是没能完全防住。

源赖光反应寻常,叫人看不出端倪:“那么多年前的事,也说不准究竟是真是假,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地惩治传谣造谣者,他人看来还以为亏心事被发现似的。”

若是鬼切这时候在场,估计又要暗自在心中抱怨城里人说话怎么这么弯弯绕绕,听着真不舒服。

总取缔浮起一个不似友好的笑,问:“这么说,赖光大人并不知情了?”

源赖光坦然道:“萨摩藩不同于江户城,人多耳杂,要搞人口普查可没那么容易。”

“若是这事为将军大人所知,只怕……”

“如传言被证实,并且证据确凿,赖光自会亲自向将军大人请罪。”

大奥总取缔见自己的为难被圆滑化解,全然不急,继续追问:“鬼切大人可是身体不适,怎么今日没与赖光大人在一起?我还当赖光大人爱不释手,喜欢鬼切大人片刻不离身呢。”

源赖光笑了笑,还想继续打马虎眼。

突然他的正上方,突然响起沉重的走步声,他的笑容很快便淡了去——只有在室内仍穿着鞋,才能发出这般声音。

大奥总取缔无非是奉了命,来查鬼切去向的。

她带的人不知何时已然潜入下屋敷,并且无声无息间完成了搜查,不再遮遮掩掩,下楼向她禀报道:“在楼上确实有一人休息,但是双眼上并无刀疤。”

她笑:“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源赖光仍然面不改色道:“许是与我吵架,离家出走了罢。”

“那么赖光大人还真是‘遇人不淑’。”

“可不是么。”

二人对上目光,气氛越发剑拔弩张。毫无征兆地,仅在弹指一挥的须臾,她身旁魁梧的武士拔出利刃,一刀利落地向源赖光劈去。

下屋敷没有独立警卫,外头守着的是幕府军,比起“守”一字,“囚”一字更为准确恰当。院内男女役人各半,男子多也是些役方武士,伊豆的忍者不会为其主以外的人豁出性命,可以说,一旦发生意外事故,便只有鬼切能作护卫。

一旦鬼切也不在,源赖光就将独木难支。

源赖光闪身避过,刀将源赖光面前的矮桌斩了一刀两断,转而又向源赖光袭来,背后只有空旷的起居室,退无可退,插翅难逃——刀与无刀,有刃与无刃,谁赢谁输,显而易见。

“当!”

长刀发出铁器相撞的声音。

源赖光手中,赫然是一把殿中扇,扇骨反射阴冷的刀光,竟有些凛冽。


距离鬼切离开下屋敷的夜晚,已经过了数日。

临行前的夜里,他们面对茶庭式的院落,庭中有石灯笼、石阶、石蹲踞,与凡间唯一的联系就剩下一道窄窄的石汀步,他们一被而卧,源赖光揽着鬼切的后腰,鬼切枕着源赖光的臂膀、源赖光的胸膛,想着同一件事,相思无咸,相视无言,相拥无眠,这一夜注定无关情欲。

多得是情欲以外的东西。

窗外又是一年盛夏,又是一轮蝉鸣。

蝉鸣喋喋不休,要一直持续到入秋才能消停,又是一年无法倾诉的故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又是一年无法言尽的委屈,那就是它短暂的生命。

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当然八百万神真实可信,他们自还会在黄泉国相见。

鬼切说,其实我的梦想只是每天能与您形影不离,无论什么身份都行。

源赖光笑了,说,那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鬼切沉默许久,最后将这个问题留给了平安归来的自己。

他说,那他可要好好琢磨答案,说多了,是臭不要脸,说少了,是给脸不要脸。

源赖光捏他的后颈,说“好”。

夜里总是最方便行动的。鬼切与飞檐走壁而来的忍者换了衣服,重新佩戴好爱刀,又回到起居室,源赖光朝外而坐,月光怡然自得地与其相坐在棋盘旁,面前放置着白日未下完的棋局,手边是杯倒茶凉。

鬼切复盘这棋局,这大约是他与主人下棋,距离胜利最接近的一次。

他执黑子,黑子先行,没有完美压制也没有势均力敌,优势方来回交换,不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赢家,他也终于将源赖光逼到“需要好好思考”的地步。

源赖光好似没察觉他,现在白子黑子谁更有利,下一步要怎么下,下到最后谁的胜算比较大,黑子与白子分别错过了哪些机会,这些机会是否致命,源赖光一一说与月光听,对身后的脚步声无动于衷。

鬼切跪在源赖光身侧,手指敷上源赖光的手指,恭敬虔诚地,在源赖光唇边落下一个吻。

他说:“主人,我去了。”

源赖光笑了笑,四指在他五指指缝间穿过。

铺垫得太多,以至于此时无声胜有声,再没什么比得过简单一句“武运昌隆”。

鬼切将包袱中萨摩藩备用印章交还给源赖光,源赖光交给他一块号令精锐部队的令牌,整个过程双方都保持了沉默,直到鬼切披星戴月,即将消失在源赖光的视野尽头时,源赖光才终于开口叫住他。

源赖光要说的,也没什么。他们都知道,只是亲耳听见,又有些不同。

“活着回来见我。”

“我命令你。”



tbc


老过渡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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