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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切】薛定谔情人 02

高兴傻了!提前发一更!

* 时间旅行AU,一个伪·软科幻,灵感源于《球状闪电》。本质狗血,回到过去见已故前男友的故事。

* 不要在意出现的生涩理论,不影响剧情。

* 光视角,第一人称,慎入。第一人称只是为了更好地叙述(更省字数),和上帝视角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具体原因以后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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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劣根性


回家时我意外地见到了佣人。自应聘后她再没与我见过。她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间回家,眯起的小眼睛透露着慌乱。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没做亏心事的人害怕与人对视,反观做了亏心事的,却能一如往常地挺直腰杆。


源博雅刚进屋就忍不住四处闲逛。他惊奇地说:“不愧是建筑设计师的家,果真是大不一样!”

他坚持要送我回来。声称被我的举动吓坏了。他问我,是谁将我推向了飞驰而来的地铁。我好笑地回答:“你就站在我边上,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我是被人推的。”他却郑重地说:“但我不觉得你会犯平底摔这种错啊。”

面对后辈的热情,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我实事求是地回答他的疑惑:“一个小孩推的。顽皮的小孩。”



我决定任由他在屋里闲逛。只要他不擅自上楼。因为佣人惊慌失措地冲上来,看着我说:“先生!你这是怎么……”我就这么多了一个需要应付的对象。

我没有回答,径直上了楼。


镜子里的我仍旧是那副疲惫的模样,不过比早上好了点。额头上挂了彩,这是硬生生在玻璃门上磕出来的。因为尚未得到合理的处理,它依稀还在不断往外冒着血泡——我该庆幸公共设施的设计安全得到重视,在人流较大的站点,地铁与站台都建设了玻璃护栏。

否则就不只是挂彩这么简单了。 


地铁将会撞得我血肉模糊。那不是最差的,进站时地铁已经开始降速,不会因为相对速度过高而将我直接卷进轨道里。运气好点我会找到一个人肉肉垫接住自己,防止我摔得成一团肉泥,运气差点……我洗了把脸,冷水冲刷着滚烫的伤口,又刺又爽。

很快我就冷静下来。我看到洗手台上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包括那小节牙膏,包括镜台上放着的东西。 



佣人蹑手蹑脚地跑上楼来,为我递上医疗箱,还问我需不需要帮助。这都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她大约只是被我吓坏了。

我瞥她一眼,问她:“放在镜台上的东西呢?”

她不解:“镜台上?啊,先生是说那支遮瑕液吗?我将它收回原位了。”

“原位?”

“次卧的桌上。打扫卫生时我记得我见过它,就放在桌上。和那些过期了的粉底液放在一起。”


她的眼里映着我冷漠的神情。我庆幸她没有多嘴到问我“为什么次卧从没人住,却总还会有一些没有过期的化妆品被安置进来”,或者“为什么过期的东西不扔呢”。因为那样我会一时找不到理由回答。我更希望她下意识地以为会有个女人时不时地来我屋里过夜。之所以没用过次卧,仅仅是因为她会在我的房间度过一晚。

她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不能这么回答。


谁也说不准下次我会不会从楼梯上被人推下去。

 


我从医疗箱中翻出酒精与纱布,还有最后几支医用棉签,说:“放回来。”

“啊?”

“放回来。不要动。”我打量她。原来她不是做了亏心事,而是做了份外之事——自作聪明的多管闲事,还引以为傲地当作这是善良的体现。人类的劣根性。我又重复了一遍:“不要动。”


她不是第一个被我的“怪癖”吓得摸不着头脑的佣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很满意她丝毫不提主卧里那堆镜子的事。大约她看我人模狗样的,心下暗自认定了主人是个自恋到极致的男人吧。我不在乎。

她重新将遮瑕液放回了镜台。如果我没猜错,它会在镜台上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不会再有人去碰它。 



-


包扎好伤口后,我回到楼下招待意外的客人。

源博雅已经在花园里兜了一圈。我找到他时,他已经盯着大厅里摆放的一幅相框发愣了有一会。他为难地说:“想不到你们同样是搞艺术设计的,居然会觉得这样一张照片构图好么?”

他似乎在大学时期沉迷过一段时间摄影。我不惊不乍地说:“我不觉得好。”


照片上的人是我。刚刚从研究所中请辞的我。刚刚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科学奖,意气风发。准确来说,是我考建筑师资格证那会拍的照片。纵向构图,人站在照片正中央。很死板的构图,不符合艺术家们喜欢的黄金分割。

奇怪就奇怪在,我的别墅里充斥着黄金分割的设计,在这样一幅显眼的照片上,黄金分割却死了。

就像要杀一个熟识的人,那最好是杀了以后用电锯分尸,分得零零碎碎了再丢进尸体极易腐烂的下水道里。那样才算死得彻头彻尾,面目全非。



“你该不会是把前女友抠图抠掉了吧?哈哈哈哈!”他自以为好笑地开着玩笑。

我为他倒了水,笑笑说:“有时照片上有人。有时没有。”

 

我并没有危言耸听,但他的反应更像我刚才说的是“源博雅,其实我不是你堂哥,我是你父亲”。他僵了一会,然后一挑眉,尴尬地笑开了:“你们搞科学研究的,偶尔会让我分不清你们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表情十分不自然。


对此我安慰他:“通常来说,他不喜欢被我以外的人看到。所以你如何都是看不见的。放心吧。”

我尽可能平静。随后我就发现他握杯子的手在抖。是真的被我唬住了。


然而我的堂弟是个嘴硬的人。过了一会,他半信半疑地找好了开玩笑的另一种方式:“哥你说啥呢,这又不是霍格沃兹!照片上的人怎么会动呢?难道照片上的人对你怨气很大?我看过点这类书,你……别是把人砌进墙里了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他迟疑着放下杯子,笔直坐好。


我看着他。心想他这是被日本独特的文学风格给荼毒了。故弄玄虚,显露人性的黑暗面,并自以为是地认定这是在批判。喜好惊悚猎奇,喜好出其不意,喜好令人唏嘘又憋屈的结局。他性格阳光开朗,竟也看这些东西。


他被我盯着看了十多秒,开始坐立难安。他强颜欢笑,说:“哥,我说的玩笑。你别当真啊!千万别当真!我就这么一说!哪个傻逼会开这种玩笑?”

我问他:“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没什么没什么。你这别墅不是背阴嘛,有点太凉快了,怪清凉的……”

“不是背阴的问题。”

“那是啥?”

我望着那张十年的老照片,说。


“归功于建筑结构好。”




源博雅在我家用了晚饭。我邀请的。佣人不常为我做饭,但只要我要求,随时端上拿手好菜也是她的必要技能。

她做了三份饭菜,两份5A级牛排,和一份蔬菜沙拉。


这次源博雅再没有与我聊家常的心思,他对着牛排食之无味,甚至问我:“哥,这是什么肉来着?”

我不打算开无趣味的玩笑,如实回答:“牛肉。”

“我怎么觉着……口感像猪肉呢?”他盯着放着蔬菜沙拉的空位发呆。

“人因为主观上的认知,经常会产生知觉误区。猪肉的口感与牛肉差很多。如果你长时间无法分辨两者的区别,我建议你去看医生。”我平静地说,“不过人肉与猪肉的口感差不多,这倒是真的。”

源博雅脸色青了一半:“哥,我觉得我现在更想吃菜。那份沙拉……”

“我让佣人给你做。”

“那里不就有一碗——”

“那不是给你的。”



不出我所料,他半个小时之内就匆忙告别。天色完全暗下,别墅区离大路有段距离。我主动提议帮他叫出租车,他却客气着说不用不用,扛上公文包穿上鞋飞快地就走了。接下来大半年我大约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



那份沙拉是做给我的。我享用了它,尽管我更希望在饭前享用它。

其实源博雅想得太多了些。我不喜欢浪费食物,当然不会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准备晚餐。倘若我真那么具有善心,安倍晴明也不至于将我视为眼中钉了。 



上楼前我无意扫了那张照片一眼。照片上仍旧只有我一个人。有着极其糟糕的构图,按照任何人的美学,照片上都少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走上前,将相框取下。


我走到院中烧毁了照片。照片的碎片掉在草地上,点着了一大块草坪。我不得已取来灭火器,将随时都要被邻居多管闲事地报警的火焰扑灭。

我甚至不需要去处理乌黑的碎屑。明天佣人会负责处理它。



-



我又一次上了楼。出乎我的意料,那支遮瑕液又重新从镜台上消失。不过它并没有出现在次卧里,大约是被同化成了量子态,我再也见不着它了。

我回到房间。


四周映着我自己。自信的,愁苦的,傲慢的,冷漠的,洋洋得意的。我扯下领带,它勒得太紧,令人生厌。它就好像一道枷锁。锁住了世界大千的衣冠禽兽。其中就包括了我——对我自己,我算是很有自知之明。

解开衬衫扣子,我看到脖子上一道陈年旧疤。细长一条,怪锋利的。在从研究所请辞的那天夜里,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我的脖子上。一夜间血流了我一枕头。奇怪的是,我并不感觉痛。一点也不。

当时的保姆以为我被入室蓄意谋杀,吓得报了警。原因是她在整个家里没有找到任何一件可以作为凶器的工具。



我正回忆着,突然我意识到,我被人推了一把。力道和白天时很像。这次我做好了准备,却拼不过蛮力。我的后背依旧撞在镜面上。

有人“闯入”了我的房间。 

——又或者,一直在这里。他是凭空出现的,正如我所有理解中的量子态,来无影,也去无踪。就同凶器一样。


他说:“我真讨厌你这源于过度自信的傲慢。” 



我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或许有半个月,或许有一个月。我笑了一声。而他似乎很讨厌我笑,一拳重重锤在我胸骨上。很疼。

他恶狠狠地骂:“源赖光你他妈真不是东西。”

我笑得更深了。我说:“我知道。”


他拎着我的领子,将我摁进墙角,然后一拳一拳往我身上招呼——这次不轻不重,不痛不痒。他确实很了解我,知道不能往脸上打。我好面子。不越界的才属于“打情骂俏”的范围,虽然他的目的多半不是打情骂俏。

他大约是曾有那么几个瞬间想真的杀死我的,我害了他,偿命也是我活该。

出于某种原因,他至今没有这么做。 

 



在他没死的某一种可能性里,他或许一直都在我身边。以量子态的形式。我并没有欺骗源博雅。当他通过自我观测时,相框里确实还有另一个人。

——时而笑得温顺,时而笑得明快。

他将仍然会呈现出我记忆中最好的模样。

而他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在那种可能性里,我们是恋人。或者直白点说是床伴。我们保持着很微妙的关系。他时不时地会出现,不知从几年前开始。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时不时地上床。他仍像个正常人,任何正常人能做的事他都能做。除了目及之处必须要有镜子,和与我接吻。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却至始至终没看过我一眼。我忽地想起一个词,“激情杀人”。这是很好的很好地杀死我的时机。他一定很难理解我是如何有颜面在这么多年后,提出要回到“过去”看看他。他将他的信仰、他的信任和宏观的生命都搭进了我的实验里,而我也很难理解他是如何忍住一直以来报仇的冲动的。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要了我的命。警方甚至找不到凶手,他们只会宛如弱智一般地调查仓惶逃走的源博雅,还有无辜的佣人。 


这会是斯德哥尔摩吗?我不知道。

总归是人类的劣根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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