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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佣】腹背受敌(短篇完)

* 开膛手杰克x佣兵,已交往多年设定

近6k字一发完啦,大晚上的一时兴起飚一篇,三观为脆皮鸭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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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大不列颠。”

奈布·萨贝达先生,如今正坐在我面前,他在一分钟前接了一通电话,脸上难得礼貌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我猜那是他过往旧识打来的电话,他骂骂咧咧地与对方讨论着曾经就职的公司,几度想将束缚他的领结拆开。

“我不会再为东印度公司效劳,滚回你们大资本主义的世界去!”

奈布先生挂了电话,看我的眼神里并没有歉意,“抱歉,刚才说到哪了?”

“您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对您的感情生活造成了许多不便,为了您的幸福,和您的……男性伴侣,您想要康复。”

“噢,是的。”

他的模样与我的调查报告上大不相同,理了一丝不苟的发,把一套西装撑得人模人样,一点也不像是报告里写的那样,作为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佣兵,对印度烧杀掠夺、负责走私贩卖鸦片的“人渣”。

我展开记录书:“先生,我开始问您问题,作为您的心理医生,我将对您所有的隐私进行严格保密,请不要有所隐瞒。”

“哦。”

“您经历过什么精神创伤?我看过您的病例,您退役时已经确诊过PTSD。”

“我讨厌一切与战争有关的东西,打字机、解码器,除了刀和枪,它们能带给我安全感——他是个喜好复古的人,喜欢机械键盘、留声机,甚至酿酒也用蒸汽机。每次听到那声音,就会激起我的噩梦。”

“说说您的噩梦,奈布先生。”

“在你们白人看来廉价低贱的人种,土黄色的皮肤,或者黑皮肤,跪着求饶,然后被机枪扫射得一个也不剩,死前还在高呼着‘主啊,请救赎我’,这样算是噩梦么?”

奈布·萨贝达先生凝视着我,我绝不至于察觉不到他的嫌恶,他显然将我与军中那帮种族主义者混为了一谈,我平静地回答了他,“算的,先生。”

“吸食了鸦片的人,神情麻木不仁,有如行尸走肉,这算么?”

“算的,先生。”

“我们经常因此吵架,或者打一架,他是一位绅士,总会放水,但即便我打赢了他,他也不会愿赌服输地改变这些习惯,毕竟,他是让我的。”

“您可以将这个梦分享给您的伴侣,他一定会体谅您。”

“不要。”

奈布·萨贝达先生比我想象的要固执,他如我所想,与伴侣并非亲密无间,我们有机可乘。

开膛手杰克,1888年8月31日起,造成了至少五起凶杀案的嫌疑人——我们无法得知他的真名为何,只能称之为“杰克”,这位杀人魔在逃之夭夭后竟然沿用了这个名字,在两个世纪后再度出现在了伦敦这座雾都。

情报处分析了开膛手杰克再次犯罪的可能,哪怕这位杀人魔疑似改性,与一名普通的佣兵同出共进,犯罪率也高达92.4%。

能这么快就接触到开膛手杰克的伴侣奈布·萨贝达先生,我也非常意外。

“恕我失礼了,奈布先生,他身为您最亲密的伴侣,一定愿意倾听您的心声。”

“呵呵,这可不一定,”奈布先生的目光很锐利,“我们初遇时实在一片浓雾里,至今为止,我从未觉得自己看懂过他。”

“浓雾”一词戳到了我——开膛手杰克就是在浓雾之中屠杀了几名妓女,奈布先生与开膛手杰克很可能也相遇在了伦敦,甚至,甚至很有可能是1888年的伦敦。

“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说说看。”

我开始引导他。

“我介意,”他眨眨眼,很不屑地说,“既然你拿命保证要保密,告诉你也无妨。”

然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女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理解,一个男人长期在刀口浪尖上生存会变成什么样。”

“是的,我不懂。但我是您的心理医生,我会试着理解。”

“我时常在半夜里醒来,有一半的概率他也在睡觉,还有一半的概率,我会看到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刀,那玩意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都没离过身——哦,除了没穿衣服的时候。”

“……”

“刀泛着冷银色的亮光,他在擦刀,每当他要强行扼制伤人的欲望时,就会那么做。”

我有点明白他不想说的理由了,“伤人”无非是“杀人”委婉的一种说法,开膛手杰克是一位杀人魔,有一部分科学家主张开膛手杰克是一位愉快性质的复仇犯,这样的人,就算心中有爱,恐怕神经也随时在被杀戮所刺激着。

这种人不该有情人。

享受肉体的吸引、谈情可以,但不该有说爱的情人。

我眨眨眼,认为这又是一个诱导他的机会:“恕我直言,奈布先生,您的伴侣或许也需要心理诊断,伤害伴侣不该是寻常人会该有的想法,心怀不安并不是您PTSD的问题。”

奈布·萨贝达立刻否决了我的建议:“不要管他。”

“我认为,误会消除也可以帮到您的PTSD,虽然不能恢复,但不会令您如此困扰。”

“有那么重要?”

奈布先生深沉地看着我,眼底飘散着一名上过战场、经历过死亡的佣兵本能对他人有所保留的质疑。

“是的,我是您的心理医生,会以您的利益为基准提出建议。”

我尽可能诚挚地说。

他嗤笑一声:“很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也在枕头下面藏了一把刀,被他发现了。”

“……”

“我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那时候我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无法忍受的东西太多了,你可以换个角度考虑,无论是前一秒你还在为其高潮的对象向你捅一刀,还是频繁触发你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你在那边被剥皮一样的疼,他却从来对他的杰作浑然不知。”

“先生,您这是何必?”

“难道就由着他刺激我么?你知道战争后遗症,我想对兵器的敏感也算一部分,我讨厌看到凶器、不在我身上的凶器,我完全可以在不让他知道我有病的情况下别再犯贱。”

奈布先生似乎对自己的决策感到盲目自信。

我只好说:“如果对您的PSTD有帮助,这样做也无妨……”

“我仍旧困扰,太多小事能够刺激到我,但我不可能告诉他,我不想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人照顾。”

“我理解您,奈布先生,那请说说您与他的事吧。”

他狐疑了一秒:“这对治疗有帮助?”

“有的先生,”我说,就算没帮助我也得说有,为了套出开膛手杰克的情报——很多东西可以通过奈布先生之口得知,比如他们的生活习惯、活动区域,情报局可以根据这些信息追踪到逍遥法外的杀人魔,“他并非有意刺激您的病情,只是性格恶劣呢?您完全可以乐观一些,对您的康复有好处。”

奈布先生收敛了笑容:“他的性格并不恶劣。”

“有一种说法是,人类均有天生热爱施暴的基因,这与恶劣并不冲突。”

“好像也挺有道理。”

奈布先生摸着下巴说。

糊弄过去了,我在心中舒了一口气,“我会同步进行您的PTSD治疗疗程,心理医生同样承担了情感顾问的工作,您可以信任我。”

然后奈布·萨贝达先生沉默了有大约一分钟。

我耐心地数着秒,悄悄地调整着大腿上的发讯器,脑中回味着情报局提供的奈布先生的个人资料——与他的男性伴侣相比,这不过是个平凡人,男人固有的倔强、男人固有的高傲、廓尔喀人固有的顽固。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不要对一介佣兵的语言能力抱有过高期望。”他说。

“从您对他的不满说起吧。”

“不满?哦,和他出门时我会很困扰,他太高了,又总像个老古董一样戴着高帽,女孩子们的视线总会被他吸走。”

“您是吃醋了?这也是难免的……”

“我这是嫉妒,长那么高惹人眼,我也想啊。”

“你们通常喜欢去什么地方约会呢?”

“没有特别喜欢……的吧,”奈布先生看起来有些犹豫,“他喜欢逛西装店,但我觉得那大多是在浪费时间,换衣服的时候会哼一首天鹅湖,听着就让人觉得烦躁,会让我想起在印度见到的黑天鹅,平静的湖里一大群,结束了村落攻陷后它们还是停在那儿,湖水变成了红色的,它们就在血海里接着游。”

奈布·萨贝达先生皱了眉,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恼怒:“我讨厌战争。”

这个男人的内心还是比较脆弱的,我在心里写道。

还有西装店。

我嗅到了情报的味道,正打算问他更多,他却自觉地开口了。

“他喜欢浪漫,比如在红教堂里做爱,从教堂长椅上滚到红毯上,再从红毯上滚到道桌上,扯下一整片窗帘,打翻桌上的圣经与烛台。唯有一点特别,他坚决不会接近白教堂,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矫情,他却说因为那会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伤害我。”

或者说,是“杀了我”。

我替他补上。

我决定昧着良心夸赞一句:“听起来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就是个有品味的变态而已,哦或许你们大不列颠人喜欢称这种人为绅士?虽然他没有特殊的性癖,却迷恋支配的快感,哪个男人甘愿被支配?于是决定谁上谁下那天我们打了一架,我旧伤复发,他多了几道疤,我从来打不过他。”

“支配?您是说BDSM吗?”

“没有,他只是喜欢把人操哭。”

“……”

“感谢他还没有体会到现代科技的好,我很难想象他掌握各种道具之后的样子。”

“……先生,您辛苦了。”

无语之余,我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对现代科技苦手,这完全是一条令我可以喜极而泣的情报,在此之前,开膛手杰克的反侦察技术确实应该还停留在两百年前,可一旦被人跟踪,就会消失在拐角处,红外线扫描都无法发现行踪。

情报局无法用科学解释,原来真的不科学。

问题在于这条线索出现的时机。

奈布·萨贝达先生明显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很可能还是故意的,这句话没有必要,说了这么多的原因只有两种。

一,是八婆的表现。

二……

他是故意提供了这条消息!

正如我所料,这对狗男男或许完全不亲密无间,一个杀人魔和佣兵的组合,怎么看怎么古怪,我全然无法将这两种人联系在一起,如果作为旁观者角度……

这种组合的诞生,我认为该是“强迫性质”的。

回想起来,奈布先生尚未正面夸过开膛手杰克一句,我的猜测并非没有可能。

难怪他如此简单就接受了话题由PTSD到情感生活的转折,原来他来的目的,有可能是在开膛手杰克的监管下向军方求助!

我忙道:“您是对被支配心怀不满?”

奈布先生并未将自己的鄙夷表现得过于明显,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嘴角微妙的弧度,“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你该比我懂。”

是我冒进了,我连忙退了一步:“我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还请您告诉我您真实的感受。”

“哼,”他冷哼一声,“你猜得是很准,不过这是感情上的私事,我不认为你有资格、有能力帮上忙。”

“……先生。”

“他是个绅士,我是个痞子,这怎么看也不该是我吃亏。”

奈布先生察觉到了我热烈的目光,平静地喝了一口我提前准备好的咖啡,咖啡放在桌上,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他却丝毫不在意,“唏嘘极了,我身边的人,一个园丁一个医生一个侦探,前两个还担心他被我欺负,只有侦探看得出猫腻……我就这么凶神恶煞?”

我停顿了一秒,正想安慰他不是,却见他伸手摸了摸耳垂。

情报局的人总是对小动作极其敏感,我很快就看到了他耳后的窃听器。

——开膛手杰克果然在监听!

于是我一改先前敷衍的举动,开玩笑说:“您可是位雇佣兵,称不上凶神恶煞,顶多就是血气方刚。女孩总是会被表象蒙骗不是么?”

我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奈布·萨贝达先生是佣兵出身,不会不懂这其中的含义。

“收到”、“明白”,还有“女孩”。

女孩,开膛手杰克,在夜半的伦敦,残杀了起码五名女孩——如果妓女也算是女孩的话。

“哈哈,她们确实心无城府,心地善良,绝不会想到每次我跳窗离家出走,又被抓回去的时候,都是被某个衣冠禽兽公主抱回去的。”

“公主抱不是很浪漫么?”

“当然,如果他不光明正大地摸我屁股,那可是彩窗,万一有人抬起头看一眼,我就差不多身败名裂了。”

“……”

奈布·萨贝达先生又给出了一条线索:彩窗、人口密集程度起码算不上稀疏的地方,我马上将这两条消息敲在大腿的通讯盘上,情报局的搜查行动只可能比我想象中的快。

——威斯敏斯特教堂。

这两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手下亡魂无数的“杀人魔”,竟然就住在另一位主的眼皮子底下附近,如果我信天主教,这时候我可能根本无法挺直腰杆坐着。

明面上我还是得安慰他:“奈布先生,几年后您回忆起来或许会很怀念,每段感情都有最激情澎湃的时刻,年轻人就是该这么激情的。”

“我不年轻了,女士,365岁,正好转了一轮。”他却并不给我面子。

于是我立马改了口:“保持激情,对您PTSD的治疗也有帮助,只要您保持激情的方式,不是靠酒精与烟草,它对您的大脑还是有积极作用的。”

“那不会,”奈布先生坦然地说,“他憎恶酗酒的人,对门就是间酒吧,我们一次也没有去过,那家酒吧每天都很吵,我们恨不得它有一天赶紧倒闭掉。”

又是一条线索。

威斯敏斯特教堂方圆一里内,一家生意火爆的酒吧对面,这已经是个足够详细的地理位置了!

我的笑容很快就要憋不住,藏在桌面下的右手很快就要在键盘上飞舞。

开膛手杰克,终于有一天要逮到你了。

可我还未来得及露出充满信心的笑容,我就听见奈布先生“嘁”了一声。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令我始料未及。

我听到了轰隆的鸣响,十米外的那面墙遭受了炮火的袭击,引发剧烈的地震,我扶着桌面勉强站好,却只能看着墙面倒下,脑子还混沌着没有转过来。

爆炸的声音过后,是直升机嗡嗡的回响。

有人袭击了这里。

事发突然,这儿到底不是大不列颠情报局,只不过是一家私人心理诊所,未经设防的墙壁在火炮的轰炸下很快便沦为一堆堆废土,呛人的烟雾弥漫在封闭的小房间里,我来不及细想入侵的是什么不要命的人,第一反应要去保护“人质”的安全。

然后我看见了一道银光。

方才还在向我透露开膛手杰克方位的奈布·萨贝达先生,手里握着一柄小刀。

“这位女士,我建议你和你身后的组织不要太猖狂,”他的笑里又带着那熟悉的骄傲与悲悯,露出八颗牙,像是听闻了天大的笑话,“从刚才起,你的秘密通讯讯号、摩斯电码讯号都被拦截在这道破墙之外,是你们打算先下手为强,从现在开始都在合理反击的范围内。”

这时候哪怕我再天真无知也该意识到怎么一回事了——奈布·萨贝达,就在我,在情报局的眼皮子底下,利用我演了一大出戏!

什么威斯敏斯特教堂,什么酒馆,很可能只是萨贝达的一通胡编乱造!

我想骂他卑鄙,但我很快就被浓烟呛到说不出话。

逍遥法外的杀人魔!我在心中呐喊。

门外总算闯进来了护卫,这儿到底是情报局发展的一道眼线,我早早作好了谈判失败、现场强行逮捕奈布·萨贝达的准备,不至于让犯罪分子为所欲为,几名警卫破门而入,与奈布·萨贝达扭打在一起。

可是哪怕奈布·萨贝达已经从东印度公司退休了两百年,这位成日没事就与男性伴侣“切磋”的佣兵实力也不容小觑。

奈布·萨贝达灵巧地将几名护卫摔飞出去,并未动用手中足以杀人灭口的刀刃。

“两百年过去了,女士,”他的笑容依然灿烂,“过了追诉期,我们现在是合法公民。”

我退到墙根,数十名警卫涌了进来,我希望他们不要连累到我。

我冲他喊:“你不能保证他不继续杀人!”

“不,女士,我可以。”

他一个跟斗踩着书桌翻上了吊灯,将方才的咖啡杯踩得粉碎:“每天干干我,他还有那个精力杀人分尸?”

我一时间竟被震得无言。

墙外的轰炸开始了,不是我想象中的RPG火箭弹,而是催泪瓦斯与烟雾弹。

在一片混乱之中,我仓惶地从墙角爬出,匍匐到被轰了个稀巴烂的半面墙边,浓烟被风抚去,我看见了一只手接住从断层上跃下的奈布·萨贝达的男人,他站在直升机门边,他戴着面具,戴着复古的高帽,身着中世纪的绅士晚礼服,这样一个优雅浪漫的男人,左手上却用精密的仪器捆着五把刀。

这位绅士一把将奈布·萨贝达拉进了怀里,奈布先生小小一只,几乎可以随便被他拎起来。

我听见他用极其温和的语气说:“多谢你的照顾,女士。”

还有奈布先生的反驳:“照你妈啊……”

开膛手杰克背过身去,慢悠悠地取下了面具,温柔地用极端恶俗的方式堵住了奈布·萨贝达先生的唇与奈布·萨贝达先生的喋喋不休。

身后浓烟滚滚,我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舱门关上,螺旋桨高速运作,而两位罪大恶极的人,就在我眼前……

逃出生天。



end.


* 若有bug还请告知,谢谢!

* 顺带延伸一下,这毕竟是个年均寿命好几百的架空设定,无法将现实社会的法律体系无缝代入,所谓普通刑法有20年追诉期,不少作品拿这20年作过文章,但其实,一旦性质恶劣到一种程度,国家最高人民法院是有权力判断并继续提起诉讼的,所以某杀人魔先生哪怕拦截到了消息记录,拿到了情报局的把柄,终究还是要被人追着打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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