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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切】薛定谔情人 01

* 时间旅行AU,一个伪·软科幻,灵感源于《球状闪电》。本质狗血,回到过去见已故前男友的故事——当然既然要狗血那就不会写BE的!

* 不要在意出现的生涩理论,不影响剧情。

* 光视角,第一人称,慎入。第一人称只是为了更好地叙述(更省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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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决定参与安倍晴明的时间旅行计划是在一天下班后。

负责A市滨海新区金融中心规划设计案的妖刀姬拦住我,她先是向我确认了策划案几个需要改动的细节,然后大力指责。自从我明令禁止任何人叫她“刀工”后,她的简称只剩下了“妖工”和“姬工”两个选项。每当有人这样叫她,她都恨不得跳上所长室一拳打爆我的狗头。

 

我看着她因积怨已久而瞪红的眼睛,想起她来了有一年,是有些委屈她了。

 

她的合理倾诉并未得到我的动容,不过因此我也被唤起了一片尘封的记忆——我琢磨起了自己婉拒“刀工”这一称呼的理由。倒不是它对我的美学造成了如何困扰。相反的,我认同它,正如我认同Habitat 67设计者的艺术细胞。

我想起一个人。

 

突然地,想要见见他。

 

 

-

 

 

鬼切曾是我在研究所时期的助手。起因是我偶然被邀请到一所名门大学任教一年,而那一年仍是学生的他作助教,毕业后跟随我到了研究所。不知情的人都说他是走了狗屎运,山鸡变凤凰。但知情者都心知肚明,即便我不邀请他,他要走到这地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安倍晴明曾经褒奖过,他做我的助手,亏了。理由是像他这样优秀的人,虽是我的附庸,却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独立出来单干。

他确实是个好苗子,建模演算的效率比我快得多,否则我也不至于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

 

安倍晴明来势汹汹,然而那时我正一头扑在量子武器的改进上,对同行的挖角根本漠不关心。在我看来,该走的都会走,该留的都会留。我只希望他们遵守道德约束,不会将研究成果往外泄漏。

好在他确实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决不会做出令我分心的举动。

 

他拒绝了安倍晴明。

 

当然,我自恃高明,对几位助手的性情各自略知一二,也明白时不时需要给口糖的道理。我请他吃饭,选的是本市最浪漫餐厅排名里名列前茅的一间日式餐厅。原因是我喜欢这里的建筑风格。我向他许诺一个要求,而我会无条件服从——他正如我所想,很是收敛。我相信,他就算要提要求也不会出格。

他的眼里星光璀璨,埋头沉思半晌,最后留给我一句。

 

“先欠着。”

我说,行。

 

 

-

 

 

我为他的举动感到意外。

他算不上“蛰居族”,但也姑且有充“月光族”的意思。不善理财,或者说,懒得理财,工资刚到手就脱手,投资、购物、借人,字典里绝无储蓄二字。因此在月末时,他总有几天要窝在研究所角落里吃方便面,或者路边六元一大碗的麻辣烫。

 

而如今,他竟然学会了“攒着”。

这就如同绝症患者在生命的最后几日得知自己大病将愈,决心好好面对生活了一样可笑。

这对于我而言或许是什么警示,但当时的我转头就忘,从未放在心上。

 

 

-

 

 

由于工作时间限制,我不得不将与安倍晴明的“约会”定在周六上午九时。

去研究所大约要花去一个小时时间,于是我在七点准时醒来。我没有使用闹钟的习惯,但是因为长期生活自律,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我看着天花板上映照的自己,清醒得比自己预料中要更快些。

 

刚起床时我总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低气压的窘境。我会一脸不善地对着镜子发呆,对床头柜上摆着的昨日看到一半的策划案发怒,甚至可能对窗外不够称心如意的天气发飙……而这些状况,今天统统没有出现。

 

知道我的卧室里放满了镜子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三个,包括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佣人只会在每天日落前来一次,打扫好卫生就走。通常来说我和她不会有机会碰面,否则她一定会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这得是有多怪癖的人才会在卧室里放满镜子?

天花板上、四面墙壁上、衣柜上。虽然我并不否认我的自恋,但这绝不是因为我自恋,而是我不得已这么做。证据就是,起码我没在地上也装满镜子。

 

我起床,照常洗漱,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这几日前往市里的隧道正在维修,坐地铁的效率远比开车绕路要快得多。但地铁拥挤,为了确保不因迟到落下话柄,我必须动作更快一些。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疲惫,眼帘下挂着两道青灰,昨天刚剃的胡须又长出来一小截。我重新剃掉它们,放下剃须刀,转身进了主卧对面的另一间卧室。

 

 

次卧房门常年紧闭,不沾一丝灰尘,物品的摆放也还同先前一样——桌上放着很多名贵保养品,瓶盖旋转的角度也丝毫没有变化。很显然,我的佣人很自觉,并没有像以前那些毛手毛脚的东西一样,以为这都是对我而言微不足道的东西,因一时的贪念犯错。

我从桌上拿走了一小管遮瑕液。或许是好胜心所致,即便我已经离开了研究所十年,我仍将安倍晴明视作死敌,而做人最忌讳的就是在死敌面前出糗。

 

没有人制止我。

 

我对着镜子将黑眼圈暂且盖住,旋上盖子。正打算放回去,我却突然在洗手台上看到一小截黏在内壁上的牙膏。

昨天日落前佣人刚刚收拾过,我不信任人的贪欲,但并不代表我怀疑她的工作质量。

 

我随手将遮瑕液放到洗漱架上,朗声说:“弄脏了自己清理。”

 

空气里理所当然地没人回答我。

 

 

-

 

 

安倍晴明见到我时一点也不惊讶,但面上的鄙夷却丝毫不经掩饰。我在他眼里如同没疯装疯的杀人犯,手底下为规划书盖个章就算杀人,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奸商气息。不知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单纯看不起商人,又或者是别的事。

他没有问我一时兴起的理由。

他只是丢过来一份合约,作了简单说明。然后问我,气势仿佛是被房客屡次拖延了租金的包租婆:“很早以前你也做过研究,有些不明文规矩,你比我懂得多——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吧?”

我看了看合约上的内容。上面写的多半是不明所以、专给外行人看的东西。诸如确保去时两手空空,尤其不能携带近视眼镜。这毕竟是我曾接手过的项目,知道这是避重就轻的说法。它实际要求的只不过是严禁任何可以反射影像的物件罢了。

诸如化妆镜,镜片,之类的。

 

我说:“我会的。”

他皱了皱眉:“你答应了我反而更不信任你。源赖光,你知道你的信任度有多低么?”

我只好回答他,“如果你不介意暴露技术手段,你也可以写一份新的合约。”

 

我料准了他为了更多的研究经费,不可能临时反悔婉拒我的要求。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安倍晴明再道貌岸然也不例外。而商人就是在操控人这方面首屈一指。果然,他只是多瞪我几眼。在他眼里,我看到了同妖刀姬一样的怒不可遏与无可奈何。

我承认,我很少见到他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

 

他问我。

“我知道你回去是想见谁,我也知道你明白应该如何将量子态呈现于肉眼之前。对微观世界的研究你比我深入得多……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你再如何懊悔,遗失的物,死了的人,也不会回来。”

我平淡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外祖父悖论’,也知道改变过去会对未来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

“我知道。”

 

“你虽然退出了研究,改行去做了曾经最瞧不起的商人——你变了很多,但你不能丢失作为追逐科学的人最后的道德良知。”

“我知道。”

 

“对科学来说,你是个英雄。但作为一个人,你是个混账。”

“我知道。”

 

 

 

安倍晴明之于我,顶多就是死敌,实在算不上外人以为的“血海深仇”。说到底也就是同行相争、同行相轻。我瞧不起他作派伪善,他瞧不起我餐腥啄腐。我无法想象他能一腔正气,他也无法理解科学研究只为功名。

但他不知道,很早以前就有人向我提出过异议。

 

有人在电话里咒骂我。就为了一个破奖,你篡改了数据?源赖光你他妈真不是东西。你不得好死。

然后我说嗯。

 

那是我接到的“他”的最后一通电话。

 

 

-

 

 

寻常人根本对如何脱离时间轨道的束缚毫无头绪。

时间旅行的理论基于通过宏原子放射巨大能量将人化为量子态,呈现宏观不可见的状态,由此得以通过时间之间夹缝的量子泡沫。至此时间旅行也与微观量子脱不了干系,甚至扯上了我研究已久的量子武器。

这都是后话了。

 

通常来说,任何粒子和量子都具有波粒二象性。它们可以呈现粒子形态,也可以拥有波的性质。人也不例外。

 

大约十二年前,一名呈现量子态的“人类”拜访了研究所。她自称八百比丘尼,一个世纪前因意外“丧生”。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但她仍旧活得好好的。直到她发现自己仍能通过“某种方式”被人为观测以前,她都将自己当成了幽灵。

而这种方式,就是通过镜子、镜片,观测自己。

 

负责接待她的是安倍晴明。短暂的会话过后,他提出了假设。

量子态意味着在任何一个平行时空仍然可能存在的东西。它仅仅是一种概率的存在,所以不会受任何一维度的影响——它们不会老,那是时间维度的吝啬。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这或许是“幽灵”最为科学的一种解释。

 

而在那之后,时间旅行的研究有了重大进展。霍金的时间旅行理论也随即得到了印证,任何时间旅行者都无法回到时间机器存在之前的时代。

十年前第一台时间机器雏形诞生,虽然参与实验的动物有去无回,但在安倍晴明的测试结果里,回到十年前依然可行——他在研究所仓库里发现了几具刚刚腐烂的动物尸体,上面的编号日期显示的如十年前一致。于是他亲身做了实验,并且成功回到现在。

 

而我不确定的是,这个安倍晴明,是否还是两个月前曾因研究所新的实验基地规划设计案同我争执的安倍晴明。

或许只是时间洪流中的某一个。

 

同时,外祖父悖论的存在使得时间旅行的受限颇大,因此对历史发展的干扰也不被允许。安倍晴明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干脆连同作为量子态被人为观测的唯一一种可能也消除了——只要量子态无法自我观测,就无法在没有大量能量波辐射的情况下被宏观、也就是肉眼观测。这是基于“薛定谔的猫”完成的假设。

 

现在它被证实了,时间旅行也将会逐渐完善,并在最后提出商业化。

未来有一天,回到过去,将会变得同乘坐飞机旅行一样方便。

 

 

-

 

 

我站在黄线内,等待着地铁。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三分钟。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拍了两下,一次重一次轻。我不需要回头也知道是谁,虽然很久没见了,但他的习惯一直没变。

 

源博雅身着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和奶茶。他大大咧咧地打招呼:“哥哥!这可是稀客啊,不开私家车出门,跑来坐地铁?”

他一副不伦不类的装扮,还是老样子。对于这位远亲堂弟,虽然我一直以来的态度偏向“放任自由”,但有时我也很想劝劝他。劝他,能不能不要成日扮成纨绔子弟,稍微有头有脸一些。或者干脆与我互不相认。

 

我说:“隧道维修,绕路不如坐地铁。”

他认真地嚼着珍珠:“喔,是的,今天电台里还说过,我居然给忘了。”

 

我不太想关心他是在谁车上听的电台。他虽是我堂弟,但也与我差了快有一轮,事业刚刚起步,我对他来说算个长辈。作为长辈,我不得不关心他的生活,尽管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问:“最近如何?”

他没听出我的情绪,只说:“最近?最近啊——还行。今年年终奖是肯定拿不到了。给人干活是真的累。”

我笑他,“老老实实接替老源位置,就是别人给你干活了。”

“这不是向你看齐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当个普通官三代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又觉得不妥。他的情商居然开始会觉得不妥了。他说:“我不会说话,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别觉得有负担,我只是很羡慕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的性格。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得了奖以后反而要转行呢?家里的意思吗?”

 

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十分有趣。

我笑笑说:“别把源家当作吃人的老虎。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改行也一样。”

 

“是因为研究瓶颈了?”

“不,该算是‘良心发现’吧。”

 

 

他张张嘴,我没听清。地铁来了。广播吵得惹人心烦。

 

我想我大约找到了他硬着头皮来与我搭话的理由——我就站在黄线前,而我身后跟着漫漫的人群。周六外出的人总是这么多。

他笑嘻嘻地想要挤进来。刚才短短不到二分钟的对话已经很好地向我身后的人群证明了我们认识,并且很熟。

 

就在这时。

身后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重重的。像是拼尽了全力。

耳边是地铁进站的轰鸣。我没站稳,向前扑去。我用人类濒死时爆发的力气回头。

 

我的正后方,空无一人。



tbc


注释:

* x工:工程师之间称呼的简称。

* Habitat 67:位于加拿大蒙特利尔圣罗伦斯河畔,欢迎百度一下,非常好看的建筑。

* 蛰居族:指人处于狭小空间,不出社会、不上学、不上班,自我封闭地生活。

* 外祖父悖论:一名时间旅行者可以回到过去并阻止他的祖父母结婚,从而让时间旅行者自己的出生本身成为不可能。这样一来,这名时间旅行者一开始进行时间旅行这件事也就不可能发生了。这个悖论常被用来证明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

* 薛定谔的猫:在一个盒子里有一只猫,以及少量放射性物质。之后,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将会衰变并释放出毒气杀死这只猫,同时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不会衰变而猫将活下来。根据经典物理学,在盒子里必将发生这两个结果之一,而外部观测者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里面的结果。在量子的世界里,当盒子处于关闭状态,整个系统则一直保持不确定性的波态,即猫生死叠加。猫到底是死是活必须在盒子打开后,外部观测者观测时,物质以粒子形式表现后才能确定。

(可能很费解,一句话概括就是外部观测者的存在将宏观地影响实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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