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x一目连
* 亡国军师助流落民间的皇子登上王位的故事
39.
逍遥自在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新年当即,宫中果然没有传出太多抢婚丑闻的风声,到底还是事关皇室,公布于众的事情也全受皇室控制。只是中部使节连续吉日笑嘻嘻地拜访,看向一目连的眼神不怀好意:“虽然我是不会找你们麻烦,但也总归还是要给我点理由回去交差吧?”
荒一把将一目连拦到身后,凶神恶煞地用眼神将她丢出门外一百遍:“走开。”
一目连不明道:“殿下……同使节相识?”
“认识。”
“不认识。”
烟烟罗没来得及多说就被请出去了。
二皇子回府后好几日接连不出门,外边百姓都以为和君王不早朝是一个道理,还以为这二皇子妃有多贤惠可人,但明眼人还是能根据门外猛增的侍卫数量判断出情况非同一般。
荒和一目连讨论过如何解决青行灯的问题,最后一目连想到一个一举两得的方式。
——公开抢婚事实,但隐瞒青行灯的身份,一口咬定那四国信物是从妖刀姬身上掉落的,抢婚者只是江湖上一个坏事做尽的邪道分子,这么做也没有挑衅皇室的意思,只是纯粹被二皇子妃美貌吸引,最后在皇室追兵赶到之后双双“跳崖”谢罪。
咬定信物出自妖刀姬身上,不安分的中部皇室就会闭嘴,四国也因此没了干系。至于那跳崖么,妖刀姬和青行灯都擅长轻功,提前就在那山崖上做好手脚,选择最恰当的位置,就可以造成坠崖假象,轻易脱身……荒也可以赢得黎民百姓的“同情”,短时间内皇帝都无法找他的麻烦。
可谓一举两得,任何人都背不上黑锅,至于那邪道分子么?
辛苦荒那些得力属下跑一趟抓个现成就行。
一切都策划得很好,荒也对这个计划很满意,正想让人传信出去给青行灯,二皇子府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却是先来了一步。
“圣旨到——”
洋洋洒洒三个字,那带头的公公昂首踹门进来。
一目连刚谈完正事,不自觉地开始吃荒放在桌上专门“勾引”他过来的瓜果零食,听到这此间最重的三个大字,心中没底,没由来地一紧。他不自觉地看向荒,荒眉头微锁,和他一样没头绪。
那公公语气不太友好,气焰也相当嚣张,能对一个随时有可能被封太子的皇子如此嚣张跋扈,岂不是在和自己过不去?除非……
这消息来得突然,没有任何迹象标明皇帝对他们已经起了疑心,门口侍卫至今也没有特别的动静。这冷嘲热讽的态度荒早已看惯了,仅仅一个月的短暂风光是不可能让他遗忘这些冷言冷语的。
荒暗自在书桌下牵起一目连的手。
一目连回握,心逐渐凉了。
接旨是要下跪的。荒仅仅与他手交握不出一秒,就又松开,走到那公公面前,一声不吭地跪下。
“皇帝诏曰:‘二皇子月读心术不正,经核实,勾结外邦人谋划反抗赐婚,念在其收服山阳山阴有功未赏、新年将近,没收所有兵权,禁足半年,全府下人年后赐杖毙,以儆效尤。’钦此。”
公公慢悠悠地一字一句道,投来鄙夷的目光,字字像一把锤子,将晴天霹雳钉到他身上,他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抬头。
怎么可能?
一目连倒吸一口气——这消息是怎么暴露出去的!
府中自从出了事后一目连一向严格管理,也都挨个细细叮嘱过一番,怎么可能有人说漏了嘴?!更何况知道实情的就只有少数几个人,难道还能是有心之人自己发现的不成!
没收兵权也就算了,禁足半年……这分明是又要将这刚刚爬起来的月读一巴掌打回地狱,能做到这地步的想来也没有别人了。不知被其抓到什么把柄,竟然罚得这么重。一目连也不知荒的心软到底是对是错,任由这三皇子再爬起来打回来一巴掌,而不是趁着对方苟延残喘的短短一个月一网打尽。
荒却只是垂头沉默着跪了许久,久到一目连都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太大打击。
荒最后什么也没说,双手接过那端正写着那害他功亏一篑的锦帛。
“拿来吧,军令,请——”那公公伸出手。
荒这才抬起头来,一目连看到他双目无神的样子,难受极了。他一直将军令随身带着,这枚军令可以号令先皇,也就是他祖父,留下的私编军队……哪怕时代更迭,军中精锐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征兵体制还是原先的那般严格,自然算是精兵。这是霜妃为他最后争取来的“抚恤金”,却没想到连这都要被收走了。
他手紧了又紧,公公终于忍不住把那军令一手夺了去。
荒仇视地看那公公一眼,像是在隔着这皮囊,把几里外的人千刀万剐。
“怎么,殿下若是对圣旨有疑义,那就可是谋反的大罪了!”
公公那话说得极其大声,院子里做事的仆人们立刻惊慌失措地哭成一片,公公忍受不了这吵闹,还来不及多嘲讽这丧家犬几句,立刻摆摆手走了,走时还带走了门口守着的一半侍卫,反正没收了兵权,小小一个没权没势还未彻底发展起来的皇子也闹不出什么事。
拔了翅膀的鸟儿难道还能飞起来不成?
答案不言而喻。
院里仆人倒也冤枉,发生了什么事一问三不知,却要被主子连累着倒了大霉。
一目连立刻上前扶他起来,拉过他的手,拼命想把手心的温热递过去给他,却编不出什么像样的安慰……严格来说,抢婚一事,自己也要负好一部分责任。
“你……你去找青行灯。”荒却自己站起来,缓缓松开手:“这事我帮不了了。”
一目连点头,听不下去府中哭闹,许多话吵得都不想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步伐匆忙。
一目连走远后,荒却突然将书桌上的砚台往院子里一砸。
上好的石料碎成一地,一目连刚研好的墨泼在地上,看起来就像鲜血一样。
全府都寂静了。
荒先前那处理眼线的残忍手段大家都还没忘,顿时吓得全都没了声,扑腾几声齐刷刷地跪下,生怕自己唯一剩下的短暂人生今天就被终结。
荒冷眼扫了他们一圈:“你们走吧。”
这……什么意思?仆人们听得心惊胆战。
“年后处死二皇子府中下人,你们是聋的么?”他也不愿多说,可又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线:“全府上下仆人办事不力,罚一月钱,全数开除。”
他转头就走了,留下府中佣人们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飞上枝头,却被一棒子打下,荒就像自己以为的那样镇定,非但没有自暴自弃,还很明白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
青行灯那边一目连会去联系的,原来一目连准备的那套法子还能稍微起那么点作用,虽然他并不觉得父皇会听他的狡辩,除非这事本身就没有直接证据,可这事确实存在,哪怕他处理得再恰当,蛛丝马迹也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更何况……只要三皇子有意,就算是没的也能被说得活灵活现。
霜妃绝对不会对此坐视不管,但恐怕短时间内皇帝会迁怒到她那,要委屈她一阵子了。
荒静静坐在书房内,背对着门外窸窸窣窣人来人往的声音,一直到那声音逐渐消失,院中再没了人气。
对,就该是这样的。
身边空无一人,心凉了,也就该静下来了。
他起身,正开始为晚饭发愁,心想着厨子估计也被他开除了,却看到两名婢女带着泪痕站在书房外无言地等着他。
他不耐烦道:“看什么?叫你们滚啊。”
那两名婢女却对视一眼,毅然跪了下来:“殿下,奴婢们不走。”
荒只觉得好笑:“留下来等死不成,又不给钱,有病吗?”
“殿下,奴婢们知道殿下不是如此冷心冷意之人。殿下还记得当初伤了连公子而被处以极刑的叛徒吗?当时府中仆人都暗自对殿下寒了心,却只有奴婢二人知道,殿下并不是这样的人……奴婢二人分明将那叛徒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没有及时上报,不仅害了殿下名声,害了一名婢女无辜受牵连,还险些害连公子丢了性命……”
那二位婢女说着说着哭起来,语气却坚定异常:“殿下担心再出类似情况,杀一儆百,却没有牵连到奴婢二人身上……这条命是殿下心软给的,奴婢们从不相信殿下是那样无情之人,甘愿誓死跟随!”
荒很久没接话。
他有些恍惚地别开脸,冷声道:“大逆不道,还自作聪明。”
那两个婢女闻言却笑了,对着他摆的一张臭脸一个劲缠着他问他晚上要吃什么,新年了,院中花草装饰要不要换置一批,丝毫没有半点即将迎来死亡的恐惧。
荒听得有一句没一句,最后丢过来两个字“随便”。
她们得令正要分头各自忙去,却听荒突然停了脚步,低沉地说:“刚才的事不要告诉连。”
好像没什么威信力,他又补充一句:“违者提早杖毙。”
这要放在平时估计能把人魂都给吓没了,那二名婢女却爽朗笑起来,压根没当回事,如铃铛一样的笑声飘远,消失在走廊深处。
tbc
封建社会价值观和现代是不一样的。
没有预告 放个小剧场吧!
一目连:有些人真是的,明明可以靠肉(河蟹)体勾引,却偏偏要靠吃的
荒:有本事你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