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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组】一世堂皇(26)

不服气!怎么发不出去!图都发不了



31.

冷战刚结束,又是另一场冷战。

一目连知道二人关系尴尬,彼此就是如此心照不宣,一睁眼一闭眼间又是一夜未眠。

他千算万算,收买了三皇子麾下一名无名武将,“无意”中提出二名皇子狩猎期间可能会引起大臣尴尬无聊、不如设宴一桌用歌舞表演缓解,设计让荒打“本无意”的感情牌……这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他自己。

皇帝赐婚的消息传下去,与他国公主联姻并非小事,这无疑会引来全国性的轰动——这殊荣本该由三皇子获得,为今后封太子做铺垫,这么好的事……却怎么被这二皇子月读抢了去?

朝间文臣还在为长公主被软禁一事担忧,等了一周多,却等来这一个震惊的消息!

先前那些同情二皇子的眼神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他们自己脸上。谁都知道这并不是普通的联姻,中部一向和北海道关系不错,近年来北海道向外拓展势力,中部和北海道的关系这才开始紧张,中部先开始慌了阵脚,思来想去决定把小公主嫁过来以巩固二国的友善关系,避免北海道未来把魔爪伸向他们。皇帝暂时不考虑动这块与北海道接壤的国土,就和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相仿,自然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嫁过来的公主大概率会成为未来的皇后,再不济也是贵妃级别,这么重要的好事,皇帝竟然给了那个“程咬金”!

这是意味着本来三皇子势在必得的储位即将易手他人吗?

原以为这二皇子就是来搞笑的,却没想到竟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群臣的反应这倒是应了一目连和荒的设想——“最好让他们最后才发现竟还有个月读”,二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回府之后一目连在荒带出去“请客”的那些亲卫之中选了一名比较可靠的,吩咐其去调查调查这中部公主的来历。最好是没什么城府的天真小公主,但怎么想那中部公主也已经到了长明白的年纪,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诓骗的。

一目连自认自己并非完全无私,自从恢复过往记忆后,他的情绪非常波澜曲折。

他本想在狩猎宴结束之后和荒讲明白,却没想到皇帝来了这么一手……皇帝那句对二人的“眉来眼去”的玩笑话果然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是真的对一目连身份起了疑心。平心而论,哪有关系这么好的好友,入宫跟着,同居府里,就连狩猎宴也一起跟来了,这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军师,第二种就是……

“相好”了。

前者当然不能对皇帝直言不讳,否则荒做的那些就功亏一篑了,皇帝只会防荒防得更凶狠,而不是像这样宁愿冷落三皇子,也要尽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一目连多说不了什么,既然皇帝误会了,就只能忍受这异样的目光。皇帝虽然不会管孩子都是怎么“玩”的,但对皇嗣倒还是非常看重,趁着二人间隙还没能完全填满,赶紧借此机会安插一个皇子妃进来——无论如何,说得难听些,未来的皇帝是绝对不能没有具备生育能力的皇后的。

除了一目连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毕竟,在他们眼中,赐婚是一种荣誉和认可,尽管没有明文诏封东宫太子,但也不差一二了。

苦日子是熬过来了,却有什么又不一样了。

连着又过了好几天,他都没敢去找荒“聊聊”,荒也没有来找他,府中偶遇也仅仅是对视一眼,谁都没打破这沉默,二人关系有多尴尬可想而知。

用过晚膳,一目连本想外出去走走。伤势在一周前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几天宅在府中没有外出,又觉得有些乏闷,本来还有白狼常陪自己说说话,现在白狼因为箭法高超被皇帝看中重用,也很少在府中出现了……妖狐本身就不常在,狩猎宴回来之后更是都没出现过,忙得不可开交,大约是交了什么朋友。

中部使节都走了,留下一个烟烟罗,高高兴兴住着皇帝赏下来的府,俨然已将王都当成了自己的家,倒是经常来府上看看,也不多说,聊几句就走,仿佛只是刷个脸熟。

一目连带上钱包,正打算出门,就正好遇上结束应酬回府的荒。

一目连愣了愣,礼节性地问候一声:“殿下。”

荒“嗯”一声,就没了话。

一目连以为问候这就算是完了,就乖乖侧身让道。

荒没让,而是问道:“你要出门?”

“嗯……”一目连只是想随便出去逛逛,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早些回来。”荒随口一句,说完就进了门。

一目连听着这句话琢磨了好久,又转身追了上去:“其实也……没什么事。”

荒不意外他这反应,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晚膳用过了?”

“用过了。”他回道。

荒点点头,带着他走近会客厅。下人们知道主子中了头彩,干活都卖力多了,刚入座,热乎乎的茶水点心就端了上来,还有人兴奋地点起地龙,弄得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一目连刚吃饱喝足,自然不会动那些点心,惴惴不安地坐在那看着荒喝茶。

荒不像宫中其他人已经习惯了被贴身仆人知道大大小小的秘密,一向不太喜欢下人站在一旁旁听自己说话,就屏退了那些高兴地候在一旁的婢女。确认她们都退到屋外了才开口说道:“一目连,你还记得先前答应过我的话吧。”

一目连当然记得,他本想借着那个机会高高兴兴摊牌,却没想到那个约定把两人关系搞得这么僵。

他微微垂着头:“臣……记得。”

“既然已经答应的事,你自然不能反悔。”荒不太习惯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模样,也知道最近二人都没有什么谈心机会,只好强迫自己口气放缓了些:“你明白吧?”

一目连沉声应道:“嗯。殿下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荒心中说不出的愧疚,不禁在心中责怪自己怎么就接了这烫手山芋,可是他又绝不可能把这好差事让给与他竞争皇位的弟弟,半晌才道:“你想起来了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一目连不太愿意承认,可也不愿意撒谎。

“想起来了。”他回答。

“当年我还只是个被拐卖到那山村的小奴隶,被‘母亲’好心收留,但还是沦为一介佣人,为了补贴家用,到那海滩上捡贝壳,再由她做成首饰卖给城里的达官贵人……那时我们的初遇,你也都想起来了?”

荒淡淡地说着,这还是他自回来之后第一次同人提起往事。

一目连语气也软下来:“嗯。那时候殿下还很小,被碎贝壳扎到脚,在沙滩上哭得好惨。”

荒心情放松多了:“你知道是糗事,还故意提起?”

一目连忍不住笑了:“儿时的事情,又怎么能叫糗事。现在回忆起来,殿下曾经暗示过臣就是您的弓道老师。臣当时还不信,现在回想起来却是真的,只是实在是迫不得已。”

想起自己装模作样地捧着本弓道教学的书指手画脚地纠正荒拉弓姿势的样子,他实在忍俊不禁。

“没想到殿下如此高超箭术,竟是出自臣这样的庸师之手……这世道不愧是奇。”他自嘲道。

“我唯一的老师,怎么可能会是庸师。”荒递给他一块糕点,看他拒绝:“喔,你吃过饭了。”

一目连无奈道:“当时阎魔大人让臣不要多管闲事,可臣还是放心不下。或许臣确实不该多管闲事,没有臣教,陛下说不定会更出色。”

荒却一口咬定:“若是没有你,我早死在那荒郊野岭里了。”

根本无法从那志学成年礼中存活下来,他会成为那些棕熊下的一条冤魂,更不会有机会回到这宫中来,甚至连母妃是谁、真名是什么都不会知道,死得不明不白,活得不明不白。

“殿下……殿下提过那猎熊之事。可山中不是只有野猪吗?”一目连疑惑了很久,后来还怀疑过会不会只是荒在吹牛。

“如果不是借那野猪名义,又怎么会有人愿意冒险去试试看。我又怎会想了又想,最后点起了那把火。”荒沉吟。

其实并非如此,他烧了那村最大的理由其实并没有这么伟大。不只是为了不让后人再遭受这样非人般的对待,报复的情绪占了大多数。那些拳打脚踢造成的伤痕曾是他童年最大的噩梦,他愿意和这噩梦一同坠入地狱,因为他找不到生的理由……后来他逐渐找到了。一目连对他很好,少年精心打算好了自己忍辱负重又深明大义的一生,早就计划好了自己的复仇和死亡,可在见到一目连的一瞬间,那么厚的一重重心墙又轰然倒塌了。

无数精心打算,都输给了那回眸一望。

他不想死了,想和一目连一起走。他发现有一目连的世界对他的吸引还是极大的。

他发现自己在十四岁时迎来了初恋和爱情。

昏迷过去之后他就与一目连失散了,拐卖他到那破村子里的那对夫妇又如命运一般捡回了他,而一目连和阎魔却像是不存在一般,从此了无音讯……他根本没想到他的小师傅、他的一目连还活着,还因为那场大火、为了救他瞎了一只眼睛。

也自然没有想到那个疑似一目连女友的竟然是山阳山阴的女皇陛下,而一目连正是后来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独眼军师,否则他不会这么久才找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这个人。

而他如今这么说,只是想让一目连心中好受一些。

反正都过去了。

一目连叹气:“当年臣并非有意逃跑,阎魔大人终于叫来了援军,她去接应,而臣回来向您道别。她来时村中几乎已经烧成灰烬了,时间匆忙并未来得及救援,她只来得及将臣带上马车,没能带着您一起走……不成功便成仁,她没有带走您其实是为了您好,不想再看一个未弱冠的孩子涉险。”

荒知道一目连误会了,忙道:“别误会,我从未恨她。”

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当时他并没有昏过去,就能跟着一起走,不会再失散多年。

可是那样,也就再也没有什么二皇子月读,多年之后山阳山阴仍然逃不过灭国的危机,而那时候没有月读出手阻拦,三皇子坐上皇位,带着父皇的野心一起统一天下。为了防止复国危机,三皇子大约会下令亡国君主、核心大臣一个都不能留,这样一来,一目连就又要迎来一次为期一生的逃亡……

倒还不如自己登上王位,这样要保护一个人更得心应手些。

荒需要皇位,需要用它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一目连不知道荒在试图哄自己,听到这话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回去之后臣忘了流浪期间的一切,不然……”

不然平定一切之后,一定会回来找您的。

只是那时候荒已经不在那海村之中,那海村也不复存在,只怕要落得一场空了。

如果一目连知道荒是怎么想的,他大约会发现,荒以为那惊鸿一睹是两情相悦,那日被一目连拒绝之后又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可它就是两情相悦,确实是两情相悦。真真切切的。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比他小的男孩,山阳山阴不像地域开阔、思想开放的北海道,鲜少听说什么时兴男风,他那点不怎么纯洁的小心思就连阎魔也不敢告诉。

荒却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以为他在自责,便打断道:“我也并非在责怪你……罢了,不过是过去的事而已。你是什么时候回忆起来的?”

“蹴鞠那日。”一目连顿了顿,回答。

“……原来是那日,难怪。”荒自言自语道。

难怪一目连那天神色慌张,食不知味,突然过来与自己作约定,原来是因为下午发生的意外令他恢复了记忆。

荒忘记了自己都有多少东西想要从一目连那里得知,他突然觉得那或许要升级到关于一目连的一切……一目连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千言万语,他想起了自己与一目连陷入冷战多日的理由。

他问:“一目连,你老实回答。我知道你算计的永远比我以为的多,你猜到了我会失足落马,所以找工匠做了那双鞋子;你猜到了有‘山妖水怪’,所以在没有帝令的情况下冒死偷偷潜入了林中,只为一睹究竟;你猜到了三弟会在骑射成绩上动手脚,于是委托白狼去监视;你猜到了三弟会提早一步毁尸灭迹,所以暗示白狼去建议皇帝举办宴会让众臣帮你‘监督’,然后派妖狐去跟踪寻找尸体埋在哪里……”

“我说得对吗?”

一目连喉咙干涩,连忙拿起茶喝了一杯。

这行为并没能缓解他的紧张,一目连也没想到荒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竟是一清二楚的。

“是的。”他缓缓道。

荒目光锐利,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一目连,你算尽了一切。长公主、三皇子都没能躲过……那么这场联姻,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一目连一愣,“当然不”这三个大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可就算他说了“是”又能怎样呢?联姻是皇上恩赐的,自然不可能撤回,他自认为自己并非善男信女,不过是个也有自私的“小人”,是绝对忍受不了自己的另一半有正妻侧妾的,更何况……

那个小小的少年,如今已经是皇子了,将来还会成为储君,成为皇帝。

不再是那个会缠着他大呼小叫“明明是我准头比较好”的海村少年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退缩了。

“是……”

他不是个懦弱的人,可是顾及大局而言,他觉得荒是不会想知道这些多余繁杂事情的。

他只是太温柔了,舍不得为难身边任何一个人。

反正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那就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结束就好了。当时他这句话还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谁知道一句戏言而已,竟然在未来的自己身上应验了。

世事难料。

荒却突然怒火中烧地拍桌:“一目连,什么时候你还大胆到想骗我了?”

没喝完的茶水倒了一桌,一目连蜷起手指,顿时气都不敢出。

荒看得远比他以为的清楚——一目连刚想起过去的事就和他约定,大约是想找他摊牌来的,如果没有这烫手山芋一般的亲事,估计人早就被自己吃干抹净了……这样看来,一目连不是对荒这门亲事心有不满,还能是什么?

荒才不管他心中那些纠结都是因为什么,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荒伸手将他下巴抬起,胸有成竹地笑起来:“一目连,你喜欢我。”

一目连一直低头垂眸,这才被逼迫着看向荒,却发现荒脸上哪有一点语气中那样的怒意,竟然只是吓他才那么拍桌说的。

心中小鹿跳个不停,蹬得他直犯迷糊。

“殿下说什么呢……”他有些失声:“陛下已经定下了大婚之期,就是……”

“一目连,你肯定喜欢我。”荒打断他。

一股无人知晓的酸楚在他心中喷涌而出,他几乎都要应下了:“大婚之期就是一月之后,和元旦时间差不多,应该是喜上加喜。陛下……”

荒却不愿听他多说,手指修长,轻轻捏住一目连嘴边两块肉,柔声打断道:“一目连,你就是喜欢我。”

撒了一桌的茶水滴下来落在一目连身上,他全无心思去管。

他不争气地又红了眼眶,眼泪半天没落下来,但也半天没有反驳。

他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了将近八年,从对方还是个普通少年,到已经成长为一个足以担当起储君名号的青年,竟然已经过了八年。这个男人现在就坐在他对面,先前的种种暗示他未曾忘记,对方也并非对自己没有意思。

有一瞬间他宁愿自己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可是……

一目连还想挣扎一下,再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哽咽。

这可是他哪怕失忆之后都会为之动情的男人,没有过去那两年记忆的时候且还能理性地将其推开,拼命在心中说服自己这是他的殿下……回忆起来之后,又怎能大度到那般无欲无求?

荒当时梦中那滴无意中的泪水把他震得魂都没了。

荒看到他泛着很浅一层水光的眼睛,非常想知道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可另外半张脸都盖在了厚厚的刘海下,心中有那么一处细微地疼了一下。

荒见他表情松动,就知道这招特别管用,狠心地决定一网打尽,便凑到他耳边,用几乎算得上是呢喃音量对他暧昧耳语道:“呵……连连,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果然还是喜欢我。”

热气呼在他脸上,撩拨得他遭不住了。

一目连面红耳赤地愤然起身,摔门而出。

哎呀,撩过头了。

门口等候的婢女们好奇地看进来,看到堂堂二皇子俯身一手撑在桌上,唇角还勾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摆明了刚刚调戏完人的模样。荒叫来几个婢女,把桌上翻倒的茶水收拾干净,又吩咐别忘了将府中新做好的那些点心送到一目连房里去。

看到没人敢多嘴,荒很满意自己在下人面前塑造的形象。

无非是时间问题,反正他还有事没有处理……

荒想起未曾谋面的中部小公主,心想,这几天恐怕得拼命往宫里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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